读书笔记 | 《饺子》《霸王别姬》《青蛇》李碧华

以下文章选自《沙之书中的阿莱夫》
 
读李碧华总让我想起古龙。跳脱放任,亦正亦邪。
 
文字说不上多好,甚至有些矫揉造作,但妖娆奇诡、自成一派。故事也谈不上多深刻,多是男女间的痴缠,但那带些许阴森的烟火气和宿命般的悲凉又极为勾人。
 
《饺子》
 
尚可一读的几则小故事。
 
李碧华好懂得写欲望,不论是对美食的口腹之欲,还是背叛之下仍抱执念的爱欲。
 
她笔下的,皆是于食大口吃尽、于情抵死纠缠的人们。
 
简练但莫名透着老旧的潮湿气息的文字,让那些人们在昏暗蒙尘、气味混杂的异时空里活了过来。
 
说起来,故事里那些令人恶心的惊悚桥段现在看来已有些老套,但描写卤水鹅、蛋挞等美食的段落,却色香味俱全,让我反反复复也看不腻。
 
电影《饺子》剧照
 
《霸王别姬》
 
爱欲生死。
 
李碧华依旧在写着“欲”。凄凄婉婉,纠纠缠缠,总也逃不过“爱欲”一词。求而不得,却至死方休。
 
小豆子一声声唱着「我本是女娇娥」,一次次被逼成了虞姬,跌进对小楼的爱和欲望的深坑,挣扎一生。
 
我更喜欢电影中的结局,在体育馆的追光灯下,蝶衣醒悟:「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娇娥」,然后在虚化的自刎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
 
小说中,二人在香港重逢,闲话家常,将迷离朦胧的一切驱散,冲淡了整个作品唯美的艺术感,也打破了蝶衣从失去自我到重新找回自我的完整的圈。但也许,最后回归生活的现实与琐屑,就是作者想要的。
 
电影《霸王别姬》剧照
 
作者形容《霸王别姬》这出戏是「一个濒死的女人,尽情取悦一个濒死的男人」。
 
但书中却有两个“濒死的女人”,他们在台上和台下尽全力取悦一个为生而妥协的男人。小楼是假霸王,而蝶衣和菊仙都是真虞姬。
 
蝶衣忠于戏,菊仙忠于小楼。
 
蝶衣为戏失了自我,菊仙也为小楼舍了命。
 
他们是对手,却仿佛在用生命讲着同一个故事。
 
书中常穿插着感怀的词句,以跳脱的视角俯瞰书中人物,仿佛看穿了他们早已注定的悲凉一生。突然拉开的距离感,带来无能为力的悲剧感和追悔莫及的历史感,读来唏嘘不已。
 
《青蛇》
 
《青蛇》
 
与《白蛇传》中近圣似仙的白素贞和小青不同,此文中的青白二蛇有人的自私和虚荣、任性和不知悔改,也有妖的妩媚与洒脱、狠辣与不屑世俗。
 
白素贞爱的是凡尘人世的七情六欲,小青爱的是游戏人间的自由自在,而许仙大概不过是一个道具。
 
「她是真的,他也是真的,不必怀疑,只不过不恒久罢了。」
 
爱,只是一霎那的真实。
 
电影《青蛇》剧照
 
《秦俑》
 
穿越轮回、生生世世的爱,这个题材如今已成烂俗。
 
只是看到从崩毁的墓室中走出的死而复生的始皇帝,依旧心生感慨。他拂袖北上,在东方的红光中,竟目指延安。
 
电影《古今大战秦俑情》剧照
 
《诱僧》
 
玄武门之变背后的一枚棋子的故事。
 
「历史都不是真相。谁的力量大,谁的事迹就辉煌。」
 
多少颗自以为能够观棋局的棋子们,被历史掀起尘埃故意掩埋。
 
电影《诱僧》剧照
 
. The End .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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