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果读书(四十五) 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
以下文章选自《悠果农艺》
 
村上春树的《袭击面包店》是一本很薄的书,是一个关于饥饿的故事。故事的内容并不复杂,当那种无法描述的巨大的黑洞中似的饥饿来临时,结果就是:“我们打算奔向恶。并非饥饿感驱使着我们奔向恶,而是恶驱使着饥饿奔向我们。”
 
在这个时候,其实已经无所谓了,因为我们饥肠辘辘,“不行,我已经熬不住啦 。”
 
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 
对我来说,最好的一次对于饥饿的深刻的体会来自于一次小学时的野餐。那是读小学五年级的秋天,学校组织了一次的野餐郊游,目的地是名在大鹏的一座小岛最远处的一个角落,那里耸立着一座灯塔。灯塔是顺便参观的,野餐(炊)的场地是灯塔边上的海滩,有着海涂与堆满了碎石的干净的海滩。野炊总是要带不少东西的,比如需要有煮东西的㶽之类。而我并不想带,我自信的在街上买了二个大饼,有一个水壶,然后就出发了。我觉得这二个饼能够让我度过这愉快的一天。
 
也许是早上吃得并不多,或者是整个长达几公里的行程消耗了我太多的能量,当还只是在早上十点不到时,我已经感觉到了饥饿的存在,虽然我很想把大饼留到中午吃,但扛不过肚子的抗议,我还是开始吃大饼,然而第一个饼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,于是第二个。然后就没有了。当中午临近时,我无所事事,然而饥饿再次来临。我去抓小螃蟹,因为那能吃,但依然很饿,而我又不好意思向同学们去讨吃的,于是越来越饿的感觉,一直伴随着我,最后我放弃了抓螃蟹,采野果这种入不敷出的活儿,而是等着回家。时间漫长,饥肠辘辘,这种感觉深深的刻在了心里。
 
我认为:一个人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饿过一次,对人生的体验是不完满的。作为一种动物性的本能,饿的感觉能够带来对食物最为深刻的认识。我曾经对女儿说:“我遗憾的是在你的小时候没有让你常常的饿过一次。”我不记得谁曾经说过这样的话:不懂穷人的生活的人生也是不全面的。
 
也许是对饥饿的恐惧,我的父母总是觉得未来的某个时候要没饭吃,而我们需要为此作好相应的准备,要存多少钱,要积多少东西,因为我们不能让恶驱使着饥饿奔向我们,而我们在饥饿的驱使下奔下恶。也许这就是粮食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农作物,而被称之为战略物资,而民间却与天相关联的原因吧,一个能够消除恶的东西,自然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。
 
当衣食无忧时,去回忆这种饥饿的记忆,哪怕就在这村上春树的文章里体验,也能够给予心灵以一种现实的美好。曾经有一位明星去农村,觉得食物很脏无法入其高贵的嘴巴,但这种所谓的高贵在饥饿的面前,没多少时间就改了下来,当再次吃到被她认为不能入口的食物时,“真香”理论诞生了。
 
确实,现在的生活,它不香吗?
 
感谢阅读!
 
悠果读书下一本:张大春的《大唐李白-凤凰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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